容清问月

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,沙雕的灵魂万里挑一

【冰秋】暗夜(上)

冰秋双卧底向,HE,人物属于秀秀,OOC属于我。

阿冰人设参考游戏《will:美好世界》角色姜白夜,其他剧情如有雷同,俺俩有缘。


(一)

入夜,雨渐渐大了起来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腥气,平静的夜幕下似有暗潮涌动,却转瞬即逝,被抹杀在这幽深的雨幕里。

在夜色的掩盖下,一个高挑挺拔的青年拎着箱子匆匆行走着,他脚步极快,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。

到了。青年轻轻顿住脚步,抹了一把额上的水珠,抬头望了望四周的环境。这里是一处废旧的工厂,自从上个世纪末就荒废了,因为太过于偏僻,又出过几件邪门事儿,后来便一直无人愿意开发打理,渐渐便沦为一些流氓地痞混迹的场所。

今日这里倒是安静得很,青年心里冷笑一声,想必是那边的人露过口风,自然也就没有不长眼的来打扰了。

身后传来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,青年下意识地想转过身,却听到了枪打开保险栓的声音,青年识趣地顿住,身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冷笑。

“还算懂事。货都带来了?”

青年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,身后便立刻有个钩子勾上来,将箱子拖走了。一阵窸窣的响动后,对方似乎是查验完毕,又开口道:

“从前没见过你。新来的?这次的货可不是小事,你们老大也放心?”

青年却没有正面回答,只反问道:“阁下对这次的东西可还满意?”

“就那样吧。”对方漫不经心地说,语气好似在闲聊家常,“到底是一代不如一代了,想来也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了,我看下次生意就别做了吧。”

“现在路子不好走,只怕别家也难弄得到。生意总是要有好有坏的,您说呢?”

青年话音刚落,刹那耳边一阵疾风掠过,他惊得就地一滚,两颗子弹擦着他的身子飞过,击中废旧的钢板,打出一片火花。

“您可真不像是野路子出身呐。”暗处之人笑了笑,把枪收了起来,“告诉你们老板,货收下了。生意做不做得成,还得再看看他的诚意。”

青年起身,掸了掸身上的灰,一言不发。他偏过头微微向后看,只看到一大团模糊的影子,他收回目光,把领子立起来,头也不回地大步走进了浓重的雨幕里。


“刚刚那小子,就是一直调查咱们的那个条子?”

“秋老板,今儿是您亲自瞧见的,错不了。”

“那小子……到底是什么来路?”

“他呀,他可是以前道上那位大哥——天琅君唯一的私生子,叫……洛冰河。”


洛冰河,现C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二队队长,年轻有为,性格却冷傲孤僻。

可熟悉洛冰河的人却都知道,他原本并不是这样的人。

这一切的变故都要从三年前说起,三年前,那时的二队队长叫沈垣,是洛冰河的恩师,他谦和稳重,又亲切有趣,而且立过大功,是许多小警员十分钦佩的前辈。那时的洛冰河,也才进刑侦大队没几年,最是听话懂事,训练成绩也总是全队第一,是他老师时时刻刻挂在嘴边的骄傲。

然而,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,一场原本再普通不过的街头斗殴事件,竟然能演化成黑帮的火拼,并隐隐牵扯出一个在C市盘踞了多年的地下组织——幻花社。接警的二队火速赶往,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,警员们的行踪部署竟被人泄了密,导致二队全队被黑帮包围,警员们被残忍虐杀,等到警局这方意识到不对前去营救之时,整个二队几乎全队牺牲,队长沈垣的尸体更是面目全非,唯一的幸存者便是昏迷在血泊中的洛冰河。

除了洛冰河本人,没有人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。可是苏醒过来的洛冰河却好似变了一个人,不仅对那次行动的具体细节绝口不提,而且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影儿,对所有事情都冷冷淡淡,除了工作必要之外,任何人也别想跟他搭上一句话。

局里虽然心急,却也知道洛冰河这是遭遇巨大打击后留下的心理创伤,也不敢太逼迫他。局长有心把他调到其他组去,可他犟着脾气,一定要死守二队这个番号,最终经过上头商议,借着洛冰河昔日的功绩,给他提拔到了二队队长的职务,并拨了几个新人给他,让他做做闲职慢慢恢复。

洛冰河不再求功,却也不再畏死。没有人知道,他那颗被仇恨裹缠的心没有一天平静下来。三年来,他一直在追查关于幻花社的情报,多次游走在死亡边缘,甚至因擅自行动收到过多次处分,可他依旧我行我素,纪律规章在他面前仿佛不过一纸空文。

只有洛冰河自己知道,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他的心才会鲜活跳动起来。他的肉体和灵魂仿佛割裂成了两个人,躯干冷漠、麻木、了无生气,是最完美不过的复仇工具,可他的灵魂是他的恩师沈垣亲自教养成熟的,它鲜活、热烈,它残存着老师留下的痕迹,在每一个冰冷死寂的夜晚失声痛哭。

他洛冰河是什么人哪。

一个遭遇打击就一蹶不振的失败者,一个因多次违反纪律被停职查看的小丑,一个滚落在街头,不分昼夜地买醉的臭虫。

一个……本该生于黑暗,却意外地被光明收留教养的,私生子。


天琅君找到洛冰河的那天,那年轻人的脸上却并没有他预想中的愤怒与震惊。

“你能接受你自己真正的归属,我很高兴。”

“只是一场交易罢了……先生。”


C市最大的娱乐中心,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声色场所,鱼龙混杂,黑道白道的人都有,却互不干扰,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。

洛冰河靠在吧台边上玩手机,闪烁的灯光投映在他俊美的脸颊上,吸引着往来人的目光——可谁也不敢靠近。没有凶神恶煞的保安,只说他脚下站的那块地方,就是常客们心知肚明的“禁区”。

有脚步声在逐渐靠近,洛冰河手指微微一停,却依旧没有抬头,继续摆弄着手机,直到冰凉的枪口缓缓抵上了他的后腰,他才慢慢地应一句:

“来了。”

来了。他来了,他想等的人也来了。

对方的人轻车熟路地取走了他们今天交易的筹码,熟练地验货、收货。没有人提出什么质疑,双方似乎都心知肚明:今天的这次见面,所谓的货,都不过是个噱头,而他们彼此才是最大的砝码。

洛冰河耳尖动了动,敏锐地捕捉到对方手下人细微的答复声,他思索了一会儿,脸上逐渐绽放出灿烂得有些夸张的笑容。

“……秋老板?”洛冰河笑了一声,唤出这个称呼,每一个字都仿佛裹着蜜、淬了毒。

身后人的交谈声忽然就停住了,有人想拔枪,可又被制止了。那人似乎在等他继续说。

于是洛冰河就不怕死般地继续说:“诚意确实不小啊。秋大少爷不管事儿,一个女婿也算半个儿——哪怕是未婚女婿,也是半个少主了。您说是不是啊,秋老板?”

对方沉默了一下,却也没有否认:“隐退多年天琅君既然都能抛出橄榄枝,我们也不好不给面子。怕底下人办事不尽心,只能在下亲自来了。”

“面子是相互的,您是女婿,我可是亲儿子。”洛冰河神色轻松地从吧台上取下一瓶酒,轻车熟路地打开喝了一口,然后冲身后之人扬了扬,“不知道在下有没有面子,单独请秋老板喝上一杯啊?”他把“单独”二字咬的很重,语气中充满了戏谑。

空气再度安静了下来,大约过了一两分钟,洛冰河敏锐地感觉到,周围的人悄悄消失了许多,场子依旧是那个灯红酒绿的舞厅,可环境确实大不一样了。

洛冰河依旧靠在吧台前,一手握着酒瓶,一手执着一只酒杯,透明而斑斓的液体倾倒入杯中,优美得好像一件艺术品。他身后之人缓缓地在他身后的沙发上坐下,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腿上,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。

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谁也没有打破这份宁静。这是一种诡异的默契,两个本该“初次见面”的人,却仿佛有着无比契合的灵魂,两个灵魂互不相让,却又不忍心相互伤害,只能这样不尴不尬地僵持着。

真相……到底是什么?

是那过去十几年的灿烂光明,还是这三年的痛苦否认,亦或是……我们眼前所看到的一切?

他们互相试探着,可谁也不敢主动去将这一切击穿——一旦踏错一步,没有人能为此负责。

“啪”的一声尖锐的脆响,那玻璃酒杯砸在地上,血红的液体四溅开来。洛冰河微微勾起唇角,俯下身子去捡那玻璃碎片。

无人注意到那一刻发生了什么,洛冰河突然发难,他像一头危险的野兽,闪电般腾跃而起,轻松避过那形同虚设的障碍物,下一秒他便将猎物牢牢地摁在爪下,叼住了猎物的喉咙。

“秋老板……或者说,沈老板。”洛冰河低下头,轻轻在那人的耳边呢喃,语气仿佛最甜美的情话,“老师,我该怎么称呼您呢?……沈清秋?或者,沈、垣?”


“洛冰河,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“我啊,我与老师,从来都是一样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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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战正经向!【大声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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